凛羽整个人是石化的。
他还算定力很强的人了，只是原地钉住，并没有喊出声来，要是换个人这会儿肯定已经叫出来了。
因为，当他靠近安娜小屋的葡萄藤的时候，看到的是极其魔幻而诡异的一幕……
一个外表无懈可击的女孩子，安静地坐在陈谦的旁边。
她这个“旁边”具体不超过十五厘米。
“谦神，你是世界第一强大的……也是世界第一可爱的，你的脸是五彩缤纷的，是五光十色的，是……是万紫千红的，请原谅我文化课的分不高，我……形容不出来你的可爱呀。”女孩子温柔的声音，很一本正经地，跟念诗一样轻轻地说着话。
他们的身边云雾缭绕，灰色的雾气里两个人就跟被打了柔光一样，画风一下就变得特别惊悚了。
而这个云遮雾绕的的地方就像是那个女孩子的舞台，她说着，笑着……虽然她说的是陈谦，可她的眼睛其实并没有聚焦在陈谦脸上，甚至也没有聚焦在某一处上，完全是对着空气，可就是如此，眼里仿如春天的湖面上被偶然吹起来的涟漪，微光醉意里又带着那么一丝丝撩人的风情。
而陈谦靠在一根粗壮的葡萄藤边上，面对这样的夸赞，竟然还在点头笑，笑容却是比平日里看起来更欠揍了。
至于她说的五颜六色……
凛羽再三确认了，陈谦的脸色至少还是完全正常的，没有变得那么“可爱”。
一般在任何时候，凛羽都是对陈谦的各种表情和语言免疫的，可现在看着他这笑，就特别想打他是怎么回事？
“不对劲……”凛羽对自己的身体掌控能力有信心了，所以，他一冒出这样的想法，人就已经在慢慢地往后退了。
而他的眼前，女孩子仍然靠在陈谦的身边，声音忽高忽低。
“啦啦啦……啦啦啦……”她有时候特别的高兴，会放声高歌，即使是凛羽听了这歌声也只能竖起大拇指说一声专业。
绝对是有练过的。
可有时又会忽而变得悲伤，悲伤的时候会低声细语，听不清是什么内容。
当然，凛羽也不需要听清了。
他换了个角度之后，看到了地上还没有处理的几个毒蘑菇，又看了看陈谦面前的一口锅，就什么都明白了，所以他直接退出了雾气最浓郁的范围，一条消息给闻天语发过去了：“你们那个葡萄藤，出事了。”
“出事了？”闻天语接到消息完全没反应过来。
“可能这事还不小，你们现在不在驻地里吧？”凛羽问。
“我们在啊……我，茶叔，还有东门和轨迹，都在。”闻天语就奇怪了。
“那我就不清楚了，你们去葡萄藤看看吧，它出事了。”
“不是……”闻天语没想到他还真跑驻地来了，都笑了，“”凛神，它只是一个葡萄藤。”
虽然整个世界进入到了灵元时代吧……
可一个葡萄藤还能成精了不成？
“对。它只是一棵葡萄藤，但在你们谦神的手上……”凛羽为了安全起见，一边说话，一边都直接去驻地大厅，回去他们自己的驻地了。
“……好的，我知道了。”闻天语他们都从训练场的副本里退了出来。
当然，还有合衬，以及那六个已经作为一队玩家后补，进到了他们训练场里跟合衬对战的玩家。
闻天语从训练场出来的时候，很多人都已经清醒过来了，擂台上狂热的对战也全部停下来了，取而代之的是刚才兴奋起来的所有玩家的迷茫。
问了一圈之后，他基本已经确定了。
原来陈谦处理那锅野生菌，处理出事故来了！
再然后，闻天语就接到了凛羽发过来的几张照片，附带一句话：“联训的事情，看来我们都不用跟你们谦神谈了。”
闻天语愣了好久之后，只能苦笑地召集人手，去找陈谦了……也好，有着几张照片，他们和凛羽他们的联训，陈谦绝对没有二话，马上就可以开始了。
在闯祸之后认怂的速度上，闻天语从来没有怀疑过陈谦。
一个小时之后……
“黑材料？不存在的，实验事故能叫黑材料吗？”从最后的一点儿毒蘑菇汤的雾气中，被抢救出来了的陈谦，完全不认凛羽的这几张照片，“而且，才子佳人，花前月下，这么美好的场景……是凭什么被你们能当成是黑材料的？”
水柚子瞪大眼睛，一只手指了指自己，这个才子当然指的是陈谦，那佳人指的是她吗？所以，他们到底干了些什么？被拍下了什么照片了？
闻天语摊开手，让他继续嘴硬。
“不管是实验事故，还是正常恋爱，都是嗖地……就那么一瞬间，就发生了，我还能控制的了？”陈谦接着说道。
巴拉巴拉……
十分钟就这么过去了。
最后，闻天语就只问了一句：“凛神他们的这个联训，我们肯定是要接，那我们的条件是？”
“……星期六早上，六点半上线。而且，我只带十个人。剩下的二十个他们上。”陈谦顿了半天之后，终究还是没有提出任何实质条件来。
联训的事情因为陈谦的自我作死，而这么迅速敲定，其实是凛羽自己都没有想到的。
不过，在认怂这件事上，凛羽也同样没怀疑过陈谦。
星期六的早上，陈谦带上了小玔、轨迹、白纸、人生如茶、为钱而狂以及东门城，到达如龙驻地训练场门口的时候，合衬和他挑选出的两个玩家，都已经在门口等候多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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