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诗剑话说完,屋内安静了好一会,没有任何反应。
气氛稍显尴尬,见状,秦然便指着于甜甜说道:“她这样,多半是肾出了大问题。”
“她那是被鬼附身了。”灵诗剑平静说道,“于明德生前大概就是这副模样。”
“哦。”秦然点头表示了解,又听得灵诗剑语气不对,便明智的闭了嘴。
又过一会,灵诗剑脸上有了明显的不耐烦的时候,秦然终于感受到空气中的阴深气息变重了,他知道,鬼出来了。
“老人家怎么称呼?”灵诗剑朝着她面前的空荡荡的椅子问道。
“于明德。”前方有苍老的声音答道。
“咳……”这场景叫秦然瘆得慌,他干咳一声,看了看灵诗剑,小心翼翼地建议道,“那啥……可不可以让这位老人家现身?你们这么说话,怪吓人的。”
灵诗剑看了看坐她身前的于明德的状态,沉着脸对秦然说道:“能闭嘴吗?”
“好!”秦然看了看灵诗剑的脸色,又看了看躺在床上的少女的样子,心里有了猜测。
“老人家过来一次不容易,有什么事可以直接说,能帮的,我一定帮你。”灵诗剑继续与于明德说道。
在她的天眼视角下,她面前的椅子上坐着一个身着黑色布衣的老者,这老者面色苍白,间或有黑色斑点,形状恐怖;
其身形又极度消瘦,身上又有不少淤痕,看着是捏出来或是人打出来的;
他更是气质虚弱,单单是坐下这个动作而已,就让他气喘吁吁,面露痛苦之色,仿佛下一秒就要死去了……虽然他已经死了。
“我来……我是要……杀了那逆子!”于明德喘息着说道,但他眼里却泛着凶光。
“人,肯定是不能让你杀的……”灵诗剑语气平静,“现如今是法治社会,如果可以,咱们尽量走法律途径。我就是律师,你可以将事情讲清楚,我看情况能不能帮到你。”
“嚯……嚯嚯……”于明德含糊不清的笑了一阵,这笑声里带着阴深和嘲弄,听得秦然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我已经死了!”他笑完了才厉声说道,“我如今已经是鬼了,你还跟我讲法律?哈哈哈……你知不知道我这是怨鬼索命!!?”
只是灵诗剑就静静看着等着他,等他以厉声状态把威胁的话语说完了,才出声慢慢说道:“你才死,有些事情可能不了解,我现在便与你说清楚。
“人间有人间的法律,阴间有阴间的规矩,而人间和阴间之间的唯一的则就是,互不干涉。人间的事,人管,阴间的事,鬼管。人一旦破坏规则去到阴间,那么要杀要剐,就是你们说了算。
“但是,如果鬼来到了人间,那么要杀要剐,就是人说了算。
“所以你老人家需要知道的是,给你一个机会,是我灵诗剑给你的。换个人来,你现在已经灰飞烟灭了。
“现在,把事情说清楚,能帮你的,我尽量帮。我知道你是回来报仇的,所以你来的这一趟,做的这些孽,我就当没看见。你只要老老实实的回阴间去,别再想着折腾就行了。”
“你?”于明德见灵诗剑年轻,刚刚他也确实挣脱了灵诗剑的束缚,此番老老实实来谈话,他一方面是见灵诗剑有礼貌,另一方面则是抱了几分戏谑戏弄的心思——我都变成鬼了,还不能嚣张嚣张?
而现在见灵诗剑语气不善,他便也不想谈了,“你是什么东西?”
说着,他便要控制身下椅子去砸灵诗剑,只是……他念头动了动,椅子没动,再去搬动椅子,椅子依然一动不动。
他心下一沉,看向灵诗剑,却见到灵诗剑手里捏了一个印诀,知道肯定是被她限制了。
“你不让我寻仇,老夫就与你拼了!”他怒吼一声,身形向前一撞,就要强行附身灵诗剑。
“定!”灵诗剑坐在椅子上,手掌向前张开,直接将于明德定在了半空中。
“老人家……”她继续问道,“你确定不坐下来聊聊?”
“聊你妈!”于明德将自身鬼压再次爆开,挣脱束缚,一头撞向……卧室门。
他这时终于明白这小女娃的厉害,这是想逃跑了。
只是,下一秒……
他又坐回椅子上,苍老的声音缓缓说道:“事情,说起来也很简单……”
“嗯……”秦然坐在灵诗剑身后,他知道刚才肯定爆发了一场惊险的战斗,而且那个叫于明德的老头还准备逃跑,但是门早已被灵诗剑封住了,没跑成。
他听得老头的话,又向灵诗剑身前的椅子望去,低语道,“鬼和人,似乎没什么区别。”
“说来听听。”灵诗剑还一如方才平静。
事情说起来,也确实很简单。
三年前,本来就因为年老体弱不受于怀宏一家三口待见的于明德又被检查出肾癌,于是,吃药、透析加化疗,让本来就不富裕的家庭又因此雪上加霜,于明德更加不受待见。
一家三口……没错,是一家三口都不喜欢他,他在这个家里简直是神厌鬼泣。
当然,说是不喜欢,但其实也没有人会恶意虐待他,成年人表示不喜欢的方式……可不是用拳头。
他们只是会……明里暗里说一些不好听的话。
比如这种“这也不吃那也不吃,你怎么不去死啊,赶紧死了得了”,“什么用都没有的废物,花钱倒是第一名”,“这是那个死老头用过杯子(碗,被褥,凳子),我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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