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人**谈的话也证实了她的猜想。
“哎呦，吓死个人了！这姑娘怎么这么想不开啊！”
“报警了没？赶紧报警啊！”
“这姑娘看着有点眼熟啊。”
“能不眼熟吗？不就是天天来维权的那个姑娘吗？”
“哦！就是那个被美容院坑了的小姑娘啊？哎呦，这张脸啊，真是老吓人了！”
美容院......砚灵兮侧头，这正是一家名叫焕颜的美容院门口。
人就死在自己家门口，可是美容院里竟然没有一个人出来，这么大的动静，就算是昏过去了也该听见了。
然而门口空空荡荡，一个人都没有。
好不容易来了个人，还是打算关门的。
砚灵兮听见那女鬼破口大骂，骂美容院没良心，不要脸，罪该万死，可是她已经成了鬼，没人能听见她的话，只能痛苦地大哭起来。
很多人在自杀死后都会后悔，有些是一时冲动，有些事觉得死亡太恐惧，各种各样的原因都有。
眼前这个女鬼显然也后悔了。
可世上没有后悔药，死了就是死了，活不了了。
警察来的很快，并且要求美容院配合调查。
美容院配合是配合了，可是却死活不承认错误，这也在意料之中，毕竟死人了，也怕担责任。
砚灵兮侧了下头，莫玄淮了然，施了个小法术，让女鬼不得不跟着他们走。
骤然感受到一股无形的力量，使得自己行为不受控制，女鬼吓得大声尖叫。
到了没人的地方，砚灵兮他们停下脚步，转身，看着哭个不停的女鬼。
女鬼本来觉得没人能看见自己，所以哭的很是肆无忌惮，只顾着低头垂泪，却突然想起一道略带不耐烦的声音：“你都哭一路了，不累吗？”
可怜他们俩，听了一路的哭哭啼啼。
女鬼猛然抬头，震惊道：“你们在和我说话？你们看得到我？！”
砚灵兮沉默地和她对视。
女鬼很激动，快跑几步，简直像是要扑上来：“你们真的看得到我？”
莫玄淮皱眉，动了动手指。
女鬼又感觉到了那股熟悉的力量，让她不能再往前靠近分毫。
她茫然地眨了眨眼，半晌才反映过来：“是你们？！你们......你们也是鬼吗？”
不对，鬼怎么会有影子！她都没有了......
“别管我们了，你是怎么回事？”砚灵兮问。
女鬼垂头丧气地低下头，又开始想哭了：“我、我死了。”
废话，谁不知道你死了？
砚灵兮无语了一下，问道：“我是问你为什么要跳楼自杀？”
女鬼说：“你们看我这幅样子，我还怎么活啊？”
砚灵兮沉默，确实，女鬼的容貌格外地...难以言说，就连砚灵兮这种对外貌没那么看重的人都觉得不太可。
“我本来虽然不算个美女，可也算是清秀，可是你们看看，美容院把我害成了什么样子？所有人都对我指指点点，还有人说，看见我的样子就觉得恶心吓人，我实在是受不了了！”
“若是美容院承认错误，知错就改就算了。可分明是她们的医疗事故，却非要说是我自己的问题，不仅不肯赔偿，还反过来说要告我敲诈，还说我就是个丑女人，活该没男人要......”
砚灵兮狠狠地皱起了眉毛。
能说出这种话，此人的品行也是难说。
“我一时冲动，就跑上去跳了下来......”
她实在是受够了别人的指指点点，从小到大，她就一直是普通长相，普通身材，被说得多了，连她自己都觉得自己很不堪，所以才想要来美容院微整一下，没想到就出了这种事故。
她以为死了就能一了百了，没想到这世上竟然真的有鬼？
犹豫了一下，女鬼问道：“鬼是不是都长得很吓人啊？”
那是不是就不会有人对她的长相肆意评论了？
“鬼都是从人来的，你说吓不吓人？”砚灵兮说道。
女鬼咬唇：“那就是说还会有人、不，有鬼对我评头论足了？”
她更后悔一时冲动了。
这倒不一定。
不可否认，有些鬼还是像人一样注重外表，但有的鬼，比的是谁更吓人。
不过砚灵兮没有说，知道后悔就好，生命来之不易，怎可轻易舍去？尤其是罪魁祸首还没有得到应有的惩罚的时候。
若是砚灵兮，死也得拖着祸首！
“那、那我怎么办啊？”女鬼又哭了起来。
她是个没有主意的人，总是被人“推”着走。
砚灵兮摇摇头，只能劝说：“待亲眼见到事情解决了，就去投胎重新做人吧。”
女鬼是自杀而死，美容院对她的死也不是直接责任，甚至连因果线都没，连报仇都不好报，只能寄希望于人间法律，让美容院赔偿。
“别做坏事，不然你投胎都是问题。”砚灵兮道，“下辈子坚持自我，别听不相干的声音。”
女鬼哽咽地看着他们走远，只觉前路茫茫。
砚灵兮叹了口气，有点无力。
没想到前几天刚知道“容貌焦虑”这个名词，今天就亲眼见到了它产生的事故。
偏偏她还没有办法，大环境造成的，她一人之力是没办法改变的。
莫玄淮揽住她的肩膀，轻轻拍了拍。
回家之后，砚灵兮发了个微博。
“女孩们，不要容貌焦虑，你们都很好，要对自己自信一点。如果有别人对你评头论足，指指点点，不用客气，直接怼回去。怕自己发挥不好的可以给我留言，免费送你们一张嘴皮子贼溜符。”
莫玄淮笑：“嘴皮子贼溜符？你自己创的？”
下午一回来，砚灵兮就钻进了房间，不知道鼓捣了什么。
砚灵兮点了点头：“在头脑清醒符的基础上改造的。”
所以说她是天生吃这碗饭的，别人消化老祖宗留下的东西就够艰难了，她还能自创。
这条微博下面立即就多了很多女性的发声，原来这样的事情有很多，只不过她们没有对自己产生怀疑，但从评论可以看得出来，她们是积怨已久。
砚灵兮看着，心想，也算是略尽绵薄之力吧。
砚灵兮说到做到，一晚上画出了将近五百张符，和护身符一起打包送了出去。
收到的女生全都热泪盈眶了，呜呜呜，砚大师简直就是女性的福星！
她们要终生粉砚大师！
于是，砚灵兮又双叒叕上热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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