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形医院声称一直想解决问题的,但双方沟通不顺畅,认为当事人陷在情绪里,拒不沟通,没办法,就只能起诉了。
但我们的委托人并不是一直拒绝沟通,去年手术刚刚结束,她也曾多次与院方交涉,希望鉴定、修复,却被责怪小题大做,整形医院不承认手术有问题。
随后这一年对方反复拖拉,现在,整形医院以侵犯名誉权的罪名将当事人告上法庭。
如果对方胜诉,当事人不但要承受整形失败的痛苦,还要赔偿医院100万元。”
潘岩说完,高斌补充道:
“因为你们都是女生,所以在跟客户沟通的过程中,要发挥自己的性别优势,尽量缓和委托人的情绪;
另外,给你们一个小时时间查相关案例和发条,准备些问题。
到时候,我会让你们先向委托人提问,别紧张。”
听到高斌的嘱咐,徐灵和项茗对视一眼,不由压力山大。
不紧张是不可能的,这是第一次见客户,难免有把握不到位的地方,要是犯了错该怎么收场?
...
临近中午,高斌开车带他们来到一家会所,潘岩提前预定了这里的茶室,也是为了给客户创造一个安静惬意的私密环境,让她尽量多说一些。
很快,他们见到了委托人陆女士,她戴着鸭舌帽和口罩,甚至还用墨镜挡住了眼睛,把自己的脸包裹的严严实实。
她的想法大家都能理解,也没要求她摘掉眼镜。
“陆女士,我是潘岩,之前跟您沟通过,这位是我们高律师。”潘岩充当介绍人。
“您好陆女士,这二位是我的实习生,之前跟您沟通过,希望不要介意。”
“没关系,只要给我打上马赛克就好。”
“放心,节目组会处理的,您请坐,喝杯茶润润嗓子,然后我们开始。”
陆女士犹豫了一下,还是拉下口罩,侧身浅浅的尝了一口,便飞速把口罩拉了回去。
“开始吧。”她说。
高斌点头:
“您先说一遍吧,从头开始。”
“我是在他们美容顾问小美的PYQ里,看到一张关于该院招募双眼皮手术案例的海报。
看到海报中跟我一样是单眼皮小眼睛的姑娘,仅37天就拥有了精致灵动的双眼皮大眼睛,当时十分心动。
小美告诉我说,如果符合案例招募条件,费用就可以完全不用担心了。
在此之前,我刚在这家医院花费1680元打了瘦脸针,这家医美机构给我留下的印象不错。
那时很相信他们,倒不是因为瘦脸针效果好,而是觉得它很专业。
顾问们穿着职业装,医生们有十几二十年的工作经验,履历漂亮,医院装修得也好,温馨。
一周后,我来到医院面诊,在顾问的带领下,见到了主刀医生魏明。
魏明在宣传网页上写着,专注整形20余年,是整形外科的主任,擅长眼部整形、自体脂肪塑形和吸脂塑形。
现在回想起面诊时的情景,我依旧认为那时的魏明保持着很专业的形象。
整个见面过程也就几分钟,魏医生跟我解释了为什么我的眼睛不适合做欧式双眼皮,还说我的眼睛有些下垂,需要做提肌,但是没有讨论具体的手术方案。
双眼皮手术我并不担心,主要是提肌让我心里犯嘀咕。
缴费前,我向顾问表达了这种担忧,而顾问的说法是——如果不做提肌,我的右眼就会一直耷拉着。
对了,从始至终都没人提起招募的事儿,我虽然心里纳闷儿但也没好意思问出口。
12000元的手术费,倒是在我的负担范围内,交了500元押金,预约了一周后的下午做手术。
也是出于信任,在眼部手术的第二天,我又在这家医院,注射了两万多的玻尿酸。”
陆女士在叙述的时候,项茗和徐灵一直在电脑上做着记录,这份认真的态度倒是让高斌很满意。
这时,也不知道是不是高斌的眼神给了项茗很大鼓励,她开口问:
“陆女士,能说一下手术当天的情况吗?”
这个问题问的不错,高斌暗暗给项茗加了一分。
陆女士点点头:
“我记得很清楚,那天中午下班后,我来到医院,按预约,进行提肌和双眼皮手术。
在另一名助理的带领下,交钱、抽血和拍摄术前各角度眼部状态照片的一整套流程迅速完成。
流程很快,快到院方未来得及认真核验我的身份信息,病历上的患者信息出现了明显的错误。
整个过程中,我还急急忙忙地签署了手术风险通知书,然后便被匆匆引入了手术室。
手术室是一间连着一间,有两排,中间一条走廊。
手术室里,医生在不停地做手术。
约一点半到两点之间,我走进了手术室。
里面有一个手术台,一盏无影灯,一张桌子,桌上放着一面普通的家用手持圆镜。
魏明看到我,第一句话就是——姑娘,你想怎么做?
我当时觉得,魏明似乎是忘了之前面诊时的交流,接下来不足十分钟的交流几乎是面诊的复现。
他跟我说了一样的话,说我的眼睛不适合欧式双眼皮,开扇也不好看,得做平行。
我当时就觉得自己被当做流水线的产品一样被送进手术室,到了手术室医生才给我设计的手术方案。
不过已经签了字,我也没想离开,只是再次表达了对提肌手术的担忧,问可不可以不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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