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又想知道什么?”
“你手上持有的那枚时计真正的意义。”
“有意义?”
“越多的信息, 越利于吾对现状的掌控, 尤其是在圣魔元史受到时劫影响而逐步失灵的当下。”“啧,你那位有血光之灾了, 要去救场吗?”
“嗯?!”
“放心,还不到他将牺牲的时候,鷇音子何必骗你。”话音未尽, 便见鸾清商身形匆匆掠过身侧。无端端地, 唇角带起一丝似是嘲讽又似怜悯的弧度。
“纵使在天命之下无力求生,也要执着挽救,该说这世上逆天而行的痴人太多吗……嗯, 三余, 你说是吗?”
一侧树后, 羽扇白衣,银发含青丝, 神色沉静, 一双绯眼浮现出几分对人世的颠簸哀色:“三余相信天命终有生机。”
“看来这些年的风浪让你信心大涨了,不过这姑且算是我们共同的特质, 吾赞同事在人为,但有能力的人并非站在这个立场, 无能的你,无力求生。”
三余也未见不悦,只是淡淡看了他一眼, 一侧头避开他触向自己头发的手:“事在人为, 人定胜天, 你就拭目以待吧。”
旷野里悲鸣,如同一场久违的崩溃。
雪獒远远地追着,呜呜哀咽,直到头上按上一只温暖的手。
“放心,我去追。”老狗发起疯来速度是谁都追不上的,苍生见他不一会儿又消失在视野里就一阵头痛,足下不停。“看来这起肖不是两三回,这样漫无目的地追不是办法,小蜜桃,你知道他平时最喜欢到哪里安静吗?”
小蜜桃刹住步子,转向东北方叫了两声,头一低脖子上的毛炸了两炸,颇像头狮子。
苍生愣了一下,“东北方……”
倒是忘尘缘反应得快:“东北方是金狮壁窟……北狗速度太快,你就算不带着吾要追上也有些吃力,不如我们先往那里去,没准能碰到。”
“也好。”
……
——你决定了?
——是我拖累了他,把我的心给他,我要他活下去……我愿意一生守时间树。
——你想好了,放弃他,你仍旧是尊荣的时间之子。
——我已经放不开他了……
是绮罗生还是……九千胜。
恍惚间好像听到饮岁的叹息,然而灼烧着记忆的火,余烬里挽不住片段流离,去岁空碎,连这片刻的残温都失去,那我还剩下什么……
可不管再怎么奔逃,也抓不住残觉的记忆从指间漏走。
九千胜……
一路跌跌撞撞,压抑不住什么东西渐渐冰凉。
直到身后破风之声响起,本能刀觉,抽刀便杀,骨刀风快,瞬时偷袭之人人头落地。
“有两下子,但你之性命注定为魔佛降临而血祭!”手执一枚金狮币,感应到老狗身上另外两枚金狮币波动,欲界第三天之主律惩王心下大喜……拿到剩下两枚金狮币,星云河裂缝足以让波旬三体中一体通过,届时再拿到最后一枚金狮币,他就是魔佛出世的第一功臣,到时在欲界地位甚至可以凌驾于辅座与第五天之主之上。
“留下金狮币,律惩王允你全尸!”
最光阴狂躁中兽红的眼,越见疯狂,不由分说,抬手便杀入欲界大军中,一时血肉横飞,如同炼狱。
见老狗如此悍勇疯狂,律惩王心中萌生一丝退意,但却在看到老狗腾挪间步伐不稳时心中念头又起……老狗似乎有伤在身,时不我待,万一让他养好伤,日后再没有更好的机会,现在让他来到这里,显然是天意……
“律惩王会让你见识一下何谓欲界实力!”冷哼一声,十成欲界元功运转,律惩王运起一身金刚护体,沉雄掌势拍向老狗。
满目血红杀意,感应到掌风将尽之时,随着记忆的最后一点燃烧殆尽后,倏然爆发。
“九千胜!!!”
我再也记不起你了……再也……
癫杀中,老狗如时光锐影,疯狂划过,一瞬十杀,欲界金刚护体层层崩解,律惩王胆战心惊之下只见残影过眼,双掌连连挥出却连连扑空,直到喉间一冷,兽骨刀粗砺骨刺抵上喉咙,持刀者疯狂之下就着律惩王喉咙抵上金狮壁,撞得陈壁一阵不支,几乎是瞬间,一声骨碎作响,竟是律惩王颈骨被生生碾碎!
烟尘中,分外寂静。
跌落的犬头面具,随着无声的泪,从失感的琥珀眸子中,远离了一世人的执念。
兽骨刀缓缓垂下,溅血的脸颊,刺痛的是未知,眼前阵阵陌生,唯有不再跳动的心脏,缓缓流逝着生命的触觉……
我为什么会在这里……刚才,不是明明在和好狗弟一起比斗吗?
头,好痛。
好想睡……
空白的执念,熄灭在眼中,仰面倒下的,是前世的遗憾,再也寻不回……
欲界残兵眼见最光阴昏倒,一个个竟也不敢上前,直到一道强悍威赫之声炸雷般落入,众人才为之清醒。
“废物!连个废人也不敢碰!留你们何用?!”
繁复佛观,狰狞面目恍如修罗妖鬼,却是第五天之主涯十灭得辅座传信来战。如同狮虎般的厉眼一扫,冷哼一声,扬手一抓,三枚金狮币落入掌心。
“得来全不费工夫,不过胆敢杀掉第三天之主,本座赐你死于吾掌下!”眼中凶光一闪,一掌便欲震碎最光阴心脏。
“谁敢动他,红尘烟迹便开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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